第四百六十九章：自惭形秽

“叔宝你不是说过，玄帅曾经告诉过你谢家的先祖曾经留下用不做功高震主之类的事的遗训吗？”烟濛濛淡然说道。

“有否可能，安公觉得先祖们留下的遗训最终只会误国误民，故而安公想要打破先人的承诺，想要取司马王朝而代之，还天下万民一个朗朗乾坤？”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的话，是否太过简单了？如果纯粹是为了民族大义，安公完全有可能说服玄帅与他联手，安公和玄帅若是精诚联手的话，取代司马王朝，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卫阶不解地问到。

“再则说，卫阶的感觉不会有错，安公确是一心想要置卫阶于死地，这又如何解释？安公该不会认为我卫阶会同先祖们一样，对司马王朝死心塌地吧？”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烟濛濛沉吟着说道。

烟濛濛的这些回忆依然跑题，卫阶虽然有些心急，却也不敢直言提醒，只能是嗯嗯啊啊地附和着。

只听烟濛濛接着说道：“支遁大师与安公年轻时便已经是至交好友，有一次二人聚会，就选在了秦淮楼，支遁大师邀请濛濛替他与安公抚琴一曲，而一曲奏罢，安公便就此将濛濛引为知己，往后的日子，只要有空便来秦淮楼听濛濛抚琴奏乐，让濛濛陪他聊天！”

“而有一次，兴许是安公不胜酒力，濛濛第一次从安公的嘴中听到了他有关朝政的看法和议论！”

卫阶精神一振，知道烟濛濛所说的重点来了。

“安公说，天下本不是任何人的天下，原本就该是德才兼备者方可得之，而濛濛对于天下大事不甚关心，并未附和安公，而安公又自顾自言自语了一番...”

“当年的兰陵公卫嚾老将军，还有叔宝你的父亲卫恒将军，对于司马王朝那可是绝对的忠心不二的，而且大哥卫噪对于司马王朝的忠心也被安公看在眼中，也许安公针对的并非是叔宝你，而是整个卫家！”

“不若叔宝你和安公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吧，如果安公真的如濛濛所说，做皇帝只是为了拯救万民于水火，叔宝你何不与安公化干戈为玉帛，转为支持安公呢？有了叔宝你和玄帅的鼎力支持，安公达成心愿，指日可待！”

“濛濛还期待着能早点和叔宝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鄙视隐居呢！”

“安公都说什么了？”卫阶略显心急地问道。

“叔宝你怎可如此无礼打断濛濛说话！”

烟濛濛嗔怪地看了一眼卫阶，粉唇轻启，再次开口说道：“安公说，这天下早就不是以前的天下，朝堂之上，从上至下，尽是昏君佞臣，还说什么鱼目怎能混珠，前人誓言误国之类的云云...”

卫阶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烟濛濛，烟濛濛嫣然一笑，对着卫阶轻声说道：“叔宝想到了？”

“难不成安公想当皇帝，并非仅仅只是他个人的野心，还另有苦衷不成？”卫阶摇头说道。